下了山,北亦找到被北三守着的马车,掀开帘子正欲进去时,就见墨策怀里抱着小黑,跟个老僧入定似的搁正位那坐着
她挑了挑眉,放下帘子,进去后坐好问道:“来得这般快?”
墨策点头,它怀里的小黑几乎在看见北亦的瞬间,就泪眼汪汪的扑到了她的怀里,小东西几天不见,个头长大了一圈
北亦瞧它要哭不哭的小模样,好笑的问墨策:“你怎么它了,委屈成这样了?”
墨策抿唇思索:“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北亦:……
小黑:……泪流满面
“不提这个,说说,你大老远让我一天一夜的赶来这里,因何?”
北亦沉声:“帮我给一位姑娘瞧病”
说此话时,她垂下眸掩盖住了眼帘中的波动,长年在危险边缘徘徊,她已习惯收起了自己所有的软肋与不能透露的情绪,即便在信得过的师兄面前,这种行为也是下意识的
一句话过,墨策就见北亦整个人似乎有些不对了,但作为情感经历几乎没有的他来说,对于此刻北亦的变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不过脑子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问道:“你说的那位姑娘,可是名唤凤无言?”
北亦惊愕的抬眸,看向墨策,颤音问道:“你说谁?”
墨策侧了侧头,反问道:“凤无言,这好像是她的字”
“你说过的,若你没有深中剧毒,是个活不过三十的病痨鬼,你必然会将她凤冠霞帔,八抬大轿给娶回北王府的”
墨策还记得,当时北亦说出此话时,整个人都变得很是颓废,就像是自己一生里最宝贵的东西摆在面前,她却无法去触碰,那样无力又悲哀的神情,他此生也就在她身上见过那么一回
对于墨策而言,此话不过乃回忆之说,可对北亦而言,却是晴天霹雳降时,一下子劈中了脑袋,她久违的感觉到自己的头有隐隐作痛之感
遂捂着额头问道:“我还说过什么?”
墨策摇头,面露不解“怎的了?”
北亦不答深思,想起自已每每午夜梦回的场景,就觉得冥冥之中似有定数,梦中三年的女子,与见到凤冉后的种种失控,让她开始察觉自己落入了一方深渊,不停的在其中挣扎不休的想要知道,自己曾忘却的记忆与岁月到底是什么
但却又有些莫名的,恐惧与害怕知道真相,好似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般,一直无法下决策,直到刚才,墨策的一袭话,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引得北亦终于从迷雾中走了出来
凤无言,是凤冉的字啊!
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娶回北王府,自己曾经居然对她,如此妄想过吗?
“师兄,你可有……失忆症的解药?”
马车里沉默许久,北亦打破了沉静,问出了令墨策莫名的问题
“你失忆了?”
北亦颔首:“是”
“药物的过,还是不小心撞到头了?”
北亦摇头:“不知”
墨策难得的发起了愁,伸手给北亦号了一脉,片刻后,他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你身体里有蛊,你不知道?还是没感觉?”再次丢出一个霹雳,或许是今日惊喜太多,北亦已习惯了,只苦笑道:“我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闻言,墨策面色越发的冰冷,待诊了一会儿后,脸色复又古怪了起来“这个蛊一直没发作?”
“没有,我连它的存在,都未曾察觉”
墨策松开北亦,抱臂靠在车背上,眸光里满是深意“这个蛊一直没发作,但你身体的毒却是少了一些,难道,被它吃了?”
“你现在一个月发作时,可有感觉到异样?”
北亦忆起现在与以前发作时的区别,不确定道:“好像比以前轻了点,起码现在,我不会立即失控,好似可以凭毅力控制一下了”
墨策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有所愉悦,反而脸色更加的肃重,因为蛊虫这东西,来源于南部,神秘又危险的蠱礿族
那里甚产毒虫,且喜好练蛊,处处都是毒,莫说草与虫,就是人,也都个个是个毒人,一步踏错,即入死门,简直就是座活着的地狱
思此,他问道:“你可有接触过蠱礿族的人?”
北亦垂头:“我失去了一些记忆,不是很能确定,有没有接触过”
听言,墨策眉梢上竟染上了丝丝笑意“我对蠱礿族的蛊虫其实也挺感兴趣的,你体内的蛊虫我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我想得那种”
“但既然它还没发作,就代表暂时没有危险,你待我回去查阅一番再说”
“至于失忆症,总归是会慢慢想起来的,无需用药伤害自己”
瞧他兴奋的停不下来得那股劲儿,北亦汗颜的扶额,也就自己能忍受这厮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性格了,要换了风溯,指不定这会儿早一拳抡上去了
虽然,不一定能打得过,但起码能发泄一下,不像她还得憋屈的忍着,只因为师傅临终前嘱咐于自己的一句遗言,那就是要照顾好大师兄这个不谙世事的二愣子
北亦暗自磨牙:师傅,我要是弄死面前这个高兴的像是捡到了便宜媳妇的玩意,您不会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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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大人:不会,我只会半夜爬起来弄死你
南锦:姓北的,你要是敢碰本少爷的男人一根毛,本少爷绝对…绝对
北亦挑眉一笑:绝对咋的?
南锦咬牙:绝对就在你府外,天天给你哭丧
北亦:…………………少爷,你可真有出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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