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寒的睡颜,润玉抓着她的手紧了紧,眸子越发幽深。
“陛下,太上老君求见。”
“快请。”
顶着这位新任天帝的灼灼视线,老君淡定如风,姿态从容地察看了榻上那人的情形,心中明了,不紧不慢地将查探所知一一道来,竟与岐黄仙官方才所言别无二致。
润玉的视线紧紧盯着温寒,半寸不离,眼中的担忧不减反增:“难道就任由她这么昏睡着吗?”
老君道:“陛下不必担忧,水神生机不断,陷入沉睡不过是仙体在自我修复,此番际遇于水神而言,并非祸事。”
“际遇?”
润玉惊疑:“老君此话何解?”
太上老君笑得高深莫测:“水神与这天界的仙神不可一概而论,个中缘由,老道不必多言,陛下若有疑问,不如等水神醒来亲自为您解惑。”
润玉不由得皱眉:“那阿温何时能醒?”
“该醒的时候自然便醒了。”
半个月后
温寒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却被刺眼的光闪了一下。
她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缓过来后,便看见了一张俊美清隽的脸庞。
润玉就那样伏在床边,面部的轮廓棱角分明,完美的无可挑剔。
温寒侧身躺着,靠近了一些,目光略过他轻抿的淡红色薄唇、高挺英气的鼻、紧闭的双眼最后来到那两道浓黑却皱起的剑眉。她伸手,纤细的手指落在对方光洁白皙的额头,轻轻抚平那道褶皱。
“阿温!”
浅眠的润玉在梦中察觉到外界的动静,立时醒来,对上了一双清澈灵秀的眼眸,惊喜地叫出声来。
润玉难掩激动地将人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欢喜过后,便到了算账的时候。
润玉目光沉沉地看她:“阿温可知自己睡了多久?”
温寒状若无辜地眨眨眼:“十天?”
“整整十七天又九个时辰。”
她眼睛闪了闪,低下头,十分老实地认错:“对不起……害阿玉担心了……”
润玉绷着脸,不为所动。
温寒凑过去,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与他脸颊相贴,轻轻蹭了蹭。
“好玉儿,别生气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润玉登时怔了,反应过来后,赶紧拉开她,白皙如玉的脸上浮现一抹不容忽视的红晕,眼神似羞似恼似怒:“你、你怎能这般、这般……”
温寒双眼弯弯:“这般什么?”
‘轻浮’两个字卡在喉间,润玉说不出来。
突然想到什么,他脸一黑,眼底似有怒火翻滚,咬牙质问:“阿温是从何处学来的这等举动作态?”
温寒支着下巴,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想了想,将黑锅扣在了某只为老不尊的狐狸身上。
“我从姻缘府的观尘镜里看到的呀,人间好像有个词叫‘耳鬓厮磨’来着,应该就是指这个吧。”
润玉轻咳几声,偏过头,不去看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
看到对方红得几欲滴血的耳垂,温寒眼底笑意更浓,她家的小白龙还是这般青涩可爱啊。
润玉原本还打算让她认识到自己的深刻错误,如此,却不了了之了。
被逼着喝了一盅汤水后,温寒起身来到院中,看到梨花树下追逐着落花的魇兽,笑着上前。
“小家伙,过来。”
魇兽十分人性化地瞅她一眼,颇有些不甘不愿地踱过来,在她脚边停下。
温寒蹲下来,摸着它那身柔顺的皮毛,眯着眼睛看向它鼓鼓囊囊的肚皮。
“魇兽啊魇兽,这般贪吃,皮毛倒是滑顺,怎就不见你体量长大一些,也好与我做个坐骑。”
话音一落,就见魇兽朝她龇牙。
温寒轻轻拽着它的耳朵,正要开口,就听得来人道。
“魇兽还小,阿温若是想要坐骑……”
“停停停——”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魇兽已经撒开蹄子奔到润玉身后了,那副模样,活像身后有猛兽追赶一样。
温寒见了,不由好笑,道:“我不过是逗逗这小家伙,阿玉怎还当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驾云御剑已是足够,不需要什么代步的灵兽。”
润玉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但凡是阿温想要的,哪怕踏遍六界,我也会为你寻来。”
“倒不必如此麻烦,”温寒戏谑道,“我最想要的那个,已经有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润玉反应过来,眼神有些闪躲,不好意思地说道:“阿温,莫要打趣我。”
闻言,温寒正色,认真地道:“没有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润玉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红着脸,不能自抑地扬起了唇角。
一阵风袭来,扬起零落的白色花瓣,纷纷如雪,落在两人肩头和发间。
温寒看着面前立如松柏、清雅非凡的男子,突然笑了,在他不解的目光中道:“梨花落了阿玉满头,真似生了白发,让我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低头看了眼两人相握的那只手,再次抬头,踮起脚拂去对方肩上的花瓣,又捻起落在他乌黑的发间的落花,笑道:“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他心弦一颤,指间一紧,亦是眉眼缱绻,温柔浅笑。
“阿玉~”
温寒望着眼前这一桌子的药膳,鼓起了腮帮子:“我能不能不吃啊。”
润玉浅浅一笑:“不能。”
“啊——”
温寒猛地垂下脑袋,脑门磕在他的掌心。
见她看来,润玉收手,夹了一筷子膳食,放在她面前的白玉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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