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至,气候更为的寒冷,回来休息了十余日后,北亦终是避免不了上朝堂的破烂事,远远的,百官见她一袭玄色长袍,铁甲环腰,大步朝着内殿走来的架势,纷纷行了礼
“陵王爷几年不见,倒真是变得不少啊!”
肃王凤绝,自古总是挂着彬彬有礼,公子如玉的假象,就是看见北亦,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她避如蛇蝎,唯恐不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北亦转过头去,就见穿着一身紫金官袍的凤绝立在自己身后,几年不见,见凤绝一如既往的矮自己几分,北亦暗自挑眉心中好笑
看来女帝即位后,他难过了不少啊!
以往重文轻武的他,即使是看见自己,也不会多热络,顶多说个两句,但今儿倒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这厮竟然也会主动来与自己搭话
“原是肃王,亦非有礼了”
对于虽然是亲王,却无实权在手的凤绝,北亦也只是口头有礼了两句,随后进了内殿
“陵王爷功夫可真是高啊!要是下官带着一身铁走路,恐怕没两步就得栽地上去”
“那当然,你看陵王爷身上,不仅是腰上有铁甲,就是脚上的靴子和那银色的护腕,可都是玄铁打造的”
“我也想穿……”
“别想了,人王爷看起来有八尺接近九尺多高,自小练功,穿着才好看,你个才七尺有余的就崩想了”
周围几个新晋官员,毫不避讳的讨论起北亦的衣甲来,路过凤绝时,除了恭敬行礼外,无人会与他客套
凤绝的脸有些许的挂不住,但阴厉转瞬即逝,打眼看去,他似乎还是那个温柔如玉的肃王爷
“陛下驾到~”
随着林青的一嗓子公鸭吼,殿内所有人除肃王与北亦之外,同时垂下了头,跪在了地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首立于珠帘后的林青,待凤冉坐上龙椅后,才侧身一甩佛尘朝下喊道:“众卿平身~”
待看到百官谢恩一同起来后,他复又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落,就见御史中丞孙涵率先走出一步,他手持黑玉板,神情严肃之至,垂着头一字一句道:“臣,有本要奏”
林青侧身看了眼女帝,见人允许后,方才大声喊道:“容禀~”
“谢,陛下”
“臣今日所奏,乃是要参那廖州郡郡守廖丞,鱼肉乡里,中饱私蘘,罔顾人命,隐瞒病疫之事”
此话一出,满堂心思各异,尤其是户部尚书,几乎是瞬间差点跪了下去,额头不住的生汗,面色也是一时间白的吓人
御史台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国中的司法掌令,亦正亦邪之地,若被他们盯上,就是不掉肉,那也得脱层皮
且参的人与事,与自己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身为户部尚书,掌管着民间官员财政之职,若是廖州郡守当真如孙涵所说是个贪赃枉法之流,那除了自己疏忽的外,便是此人身后有靠山,且还是权力不小的靠山
孙涵此人朝纲中都知道,刚正不阿,铁血丹心,虽年轻,但沉稳,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受命于陛下,有先斩后奏之能,他如今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事摆出来,就说明他当真是有些许证据在手了
果不其然,孙涵话落没多久,林青就代女帝陛下,点了他的名
吓得他连忙站出来道:“陛下,臣惶恐,中丞大人所说,臣这里却是无半分察觉啊!”
北亦好笑的勾起嘴角,这户部尚书是个百官中出了名的胆子小,指望他以下犯上,做些小动作,估计没多大可能
果真,户部尚书的话没说多久,孙涵便面色不改,倒是难得的替他辩解了起来
“陛下,户部尚书此言不错,我已暗中查过,他那里确实无甚不对,乃至于,可能整个朝中,都不会有人知道,此事到底如何”
说话间,他抬眸无意识的瞟了眼立在前首的肃王一眼,那一眼可谓深入渊海
“就连臣,也是从一逃民口中所知,廖州郡从去年起,便发了疫病,导致数人死亡的同时,父母官不仅不为他们医治和上报朝廷,竟是在有药物的情况之下,把人全都关在一个地牢里,以火刑将所有感染之人全数燃烧殆尽”
“砰一一”
桌案被猛得拍响,众官纷纷战战兢兢的垂下了头,帝王的权威太紧,就连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北亦,都觉得自己有些不适,更别提朝中的那群文弱书生了
林青:“中丞,你所言具实?”
孙涵铿锵有力的回道:“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具实,且经探子来报,发现那郡守似乎与江湖中人来往的有些密切,臣的密探送回消息后,现今已有几日,未曾与臣有所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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