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您出示一下通行证。”
在船舱前,穿着黑色侍者服饰的男子被人拦了下来,他一愣,随即好像刚刚想起来一样,开始在身上翻找。
守卫脸色一沉,显出几分不耐烦。
总有人以为可以浑水摸鱼。甲板空地上的小市场和船舱内的是不同的。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内的。
“甲板上,只是一个供大家交流的地方,类似外面易物换物、旧物贩卖的场所。你可以是售卖者,也可以是顾客,更可以两者都是。海上黑市的主人,并没有诸多限制,只要你有上船的资格即可。当然,货品的质量、真假,海上黑市的主人也不做担保,全凭自己的眼力和见识。”
古岳谦拉着边走还边往身后人声鼎沸的甲板上张望的傅残阳,不得不和他做了一些说明。一路走来,“没见过世面”的傅残阳几乎是三步一回头,总能被能说会道的商贩吸引,时不时的还驻足攀谈几句,听得古岳谦一直担心他被人骗了。
穿梭在小商贩围成的狭窄通道里,古岳谦不好直接说这种几乎是断人财路的话,等出了那片区域就忙着和傅残阳解释。
“你是说,都是赝品?”
傅残阳在一个高个子壮汉的摊位上看到了一把中间厚,两边薄的,仅有拳头大小的小巧匕首,匕首配了蛇皮的软质刀套。傅残阳抽出来了看了看,恰好印证了他的猜测。
匕身紧贴刀柄的根部,用暗刻的手法绘着一片栩栩如生的赤羽。平时看不出来,迎着光才能窥见一点端倪。傅残阳记得它之所以叫赤羽,是因为匕首见了血,羽毛上的细密纹路就会被鲜血浸润,匕首翻动之间,赤羽熠熠生辉,仿佛闪耀着红色的光晕。这把匕首也因此得名,赤羽。而它们的主人被叫做“赤羽军”。
这是军刀,谁要是能从赤羽军手里换出来,那可真是很有几分本事的。
在另一个黑瘦老头的摊位上,傅残阳看到了前几日展瀚海借给自己的击弩,老头眯着他眼白泛黄的小眼睛,使劲吹嘘,说这可不是诸葛连弩,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圣堂之刺”。吹着、吹着,那老头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告诉他,这就是前几天敢刺杀仲裁者的红血会会长傅残阳用的那把,是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要是想要,他可以便宜点。
听得傅残阳一脸黑线。自己那把还在不在,自己还不知道吗?再说圣堂之刺啊!他那要价,连圣堂之刺的箭羽都买不来。倒是展瀚海那个混小子,为了“坑害”自己这个师叔,真是下了血本啊。竟然敢偷拿展师兄珍藏的圣堂之刺,还欺负自己没见过“圣堂之刺”。让自己误以为是普通的诸葛连弩,就拿出来大张旗鼓地用了,红血会的威名倒是扬出去了,只是这效果未免太好了一点,连不知道那里来的老头都听说了。
不用想,傅残阳也知道,恐怕整个灰暗世界都传开了。展瀚海那小子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帮”自己把事情闹大。
傅残阳还在一个古董摊,看到一套紫砂的茶具,别的茶具一套一般都配4个、6个杯子,也有配2个杯子的。但是那套茶具,只有一个杯子。不论是壶,还是杯子,都没任何花纹,干净利索,只是茶盘镂刻着一朵盛开的娇艳郁金香。
整套茶具,除了紫砂是真的货真价实,做工算不得多精细。傅残阳停下来,是因为摊主没说是真的,而是说这是仿制的。仿制的慕辰教父大人的心爱之物,只有一个杯子是因为教父大人身份尊贵,没有人有资格和他一同饮茶。他这句话说的倒也不算假。
傅残阳家里真有这样一套只有一个杯子的茶具,不过并不是原本就只有一个杯子,而是后来原本和傅天饮茶的人相继离开,如今就只剩下一个杯子了。傅残阳见过父亲坐在窗前独饮,仿佛茶香亦可醉人,可以透过波光粼粼的葬心湖看到什么人。
至于,仅有的郁金香镂刻,摊主说不出什么来,傅残阳倒是知道几分原因。据传,墨言哥的母亲,慕容小姐酷爱郁金香,如今菲谢特庄园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郁金香花田。
还有一个小姑娘的摊位,小姑娘斯斯文文的孤身坐在支起来的折叠桌前,桌子上空荡荡的,也看不出她做什么生意,只有桌子左上角,点着一根手臂粗细的白色蜡烛,烛光在海风中摇曳,却始终不灭。甲板的商贩里,有很多相同的摊位……
“也不能说全都是赝品。也能淘到好东西和有用的消息,只不过你看的……”
古岳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欲言又止。
“我只是觉得有意思。那姑娘……”
傅残阳又要回头,古岳谦一把拉住他,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人家姑娘了。”
傅残阳一把打开古岳谦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别开玩笑,和你没这么熟 !”
“以后就熟了。”
古岳谦嬉皮笑脸的,傅残阳有点弄不明白,古岳谦一会一个样子,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拜我为师,我一点不严肃,很好说话的。”
又来了!傅残阳扭头不看古岳谦。
“这里大部分做的都是那个小姑娘一样的生意……”
傅残阳虽然头没转过来,可是凝神的侧脸,古岳谦知道这孩子恐怕竖着耳朵等着自己的下文呢!就是面子上过不去,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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