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仔抽抽泣泣地交代了自己的情况：堵泉的初民，但是堵泉那边很排斥他，他在那里实在呆不下去了，又听到那么一直在讨论堵泉祭祀被借到乌凌了，因此索性过来碰个运气。
楚寒问他角色是什么，大眼仔咬着大拇指，懵|逼地看着他：“什么……什么是角色？”
楚寒觉得这哥们好绝，什么都不懂，居然能平安到乌凌，而且还一路几乎畅通无阻地到了他们的院子。
于是耐心提醒他：“刚进‘神明的游戏’的时候，光屏上提示规则里说过。”
大眼仔想了想，依稀似乎存在这么个玩意儿，因此不确定地说：“可能是……人？”
他自己也感觉说得很含糊，急切解释道：“我来的路上看到别的队伍里的人了，他们和我不太一样，衣服更简单，而且他们能够操控云啊风啊什么的。我却什么也没法操控，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
初民？
楚寒心里琢磨：大眼仔看到的多半是另一个队伍的那些神明，只是光从他这种描述里根本不能定位到是什么神明。
于是他暂且放下心中所想，去关照一下这个新队员：“辛苦你了，怎么称呼？”
“程锦。”大眼仔说，他低头嗫嚅道：“我我我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想法，但是——”
他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都看到了那个提示板我也确实很弱连个更厉害的角色都没拿到但是求求你们别杀我。”
程锦说完那一堆话，然后抬起头看他们，楚寒发现这孩子确实害怕，连眼圈都红了。
程锦：“我别的什么都不行但是我是欧皇！！！俗称锦鲤！！！！”
楚寒看见已经躺进被窝里的钟大佬，满脸不耐烦地看向他们。
程锦顿时就被吓哭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像不要钱一样。
然后就在他顺手抓住楚寒的瞬间，光屏弹了出来——
“提示：获得主线相关新线索！
奖励：获得进入西院机会。（请于明日内进入西院，逾期作废）。
惩罚：无。”
楚寒：“……”
已经躺下的钟黎：“……”
程锦好不容易收了泪不再哭了，楚寒把他们得到的内容大致和他交代了一下，在位子上给他挪出了一个睡觉的床位。
程锦快活又安定地躺进了两位‘大佬’的中间，安全感爆棚。
·
既然获得了额外的奖励，钟黎就打算直接过去看看去情况，楚寒本来打算和他们一起去，但是还没考虑好，神明的主线任务就直接出来了。
“重要提示：请尽早与族长及他的继承人碰面商讨祭祀事要。
奖励：根据事态发展情况，若祭祀方占优势，则将获得‘意外惊喜’一份；若对立方占优势，则将获得进位权。
惩罚：请遵循主线任务，不然会死哦~”
最后的‘哦’简直有如语音播放，楚寒一看，程锦果然已经被吓得眼圈发红、眼眶含泪了。
楚寒和钟黎认真商量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小‘锦鲤’固然运气爆棚，但是不可能一分为二跟着他们走。
钟黎：“赌一把。”
赌什么？赌两个局面下，哪个能给出最大的收获？
楚寒沉默着摇头：重点其实不是赌什么，他低眸问：“你觉得它能给我们多少概率去拿到‘意外惊喜’？”
钟黎不着痕迹地欣赏着，楚寒低眸时，眼睑遮住他半颗眼瞳，但其中黑白分明的界限依旧，让人感觉芒针在背。
这就应该是他，钟黎想，他就该是这样的，冷静理智得近乎无情。
一旁的程锦感觉两位大佬之间氛围不太对，因此很乖地没开腔。
钟黎极轻地笑了一声：“我直觉这个小锦鲤会给我们带来意外之喜。左右都是惊喜，我相信你的诡辩能力。”
楚寒想了一下，左右确实都不会亏，他和族长们的谈话，最坏概率也是对半开，对立方不可能实质上威胁到他的。
“嗯。出发吧。”楚寒轻声说。
·
楚寒到族长的院子后，离老远就看见有一个高高的年轻人站在族长旁边，族长女儿穿着一套水红的裙子，衬出她白皙近乎病态的肤色。
楚寒向族长行了一个礼，族长让他坐下谈事。
族长：“我和阿灵与文毅谈得不是很顺利，后来想起祭祀大人才是最了解情况的人，因此把您请过来一起探讨。”
楚寒：“族长请讲。”
族长沉吟一会儿，忽然看了文毅一眼，恍然大悟似的对他介绍：“文毅是我的继承人，乌凌各家里都投了票给他选出的人。”
文毅高高瘦瘦，立在族长一旁，闻言冲他一笑，“祭祀大人辛苦。”
楚寒注意到他的鼻子附近有一道极浅的疤痕，日光一闪就再看不见。
他眯起眼睛：“不辛苦，族长您先说事吧。”
上次来见族长，楚寒就见识到族长说话能多绕，这一次也不出所料，他把一件简单的祭祀事要弯曲绕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完。
“……祭祀大人听说过背弃神明的代价吗？乌凌所有的百姓都知道神明确实存在，在我们的呼吸里、成长的每一寸骨骼里，撑开无须有的皮囊，神明其实是依附着我们存在的……献给神明的礼物，我和文毅一直在思考，神明依附着我们，那他们还缺什么吗？我们需要送些什么祭品他们才会高兴呢。我的女儿啊，阿灵啊，你觉得什么礼物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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