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日出没看成,路西法也没再提之前的事。
他不急着莫望给他回答,莫望也确实没想过要给他回答。他爱怕了,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草木皆兵,他变得连自己都不相信了。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同忄生恋,他只是上辈子喜欢明蔚而已。
从海边回来后,莫望就跟着去了路西法的纹身店,白天待在店里发呆睡觉,晚上跟着阿良他们演出赶场。
日子相安无事的过着。五天后,大猫坐着飞机去了米国,所有人都去机场送他了。没人在意那场擂台赛的胜负。一群人哭得稀里哗啦的,大猫一瘸一拐的被他妈拖上飞机时,已经哭得快背过气去了。
大猫走后,莉莉丝又带着大家浩浩荡荡的杀回酒吧,以欢迎莫望加入A**R为理由又来了一场不醉不归。
期间路西法有事先走了。
阿良还没喝吐就被他赶来的女朋友骂得狗血淋头,然后挤掉阿良自己加了进来。阿燃一如既往的一杯倒。莉莉丝喝醉了又去骚扰店里的男同胞。艾比的深水炸弹坚持到了第五轮。瑶瑶抱着酒瓶摇头晃脑的开始背《离骚》。
几个小时后,全军覆没,而被轮番灌酒的莫望是唯一的幸存者。酒吧门口挂上了“休息”的牌子,今晚的十三月无人狂欢。
望着沙发上地上倒下的一片“尸体”,莫望有种难逢敌手的惆怅感。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对着空气敬了敬,仰头一口闷完。
没什么感觉,只是比水苦了一点。
放下酒杯,莫望站起身来,提起一瓶还没开过的酒,摇摇晃晃的出了酒吧。
傍晚的街道还很热闹,形形色色的人三五成群的在商业街里逛着,莫望把自己放进人海里,跟着人海流动。
喝醉的人脑子里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会儿高山流水,一会儿彩云追月,从盘古开天地一下子转到世界末日,中间还抽空想一下该如何奔向小康社会。而自己的故事都被杂糅在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里。偶尔想起来,没有特别停留,很快又忘记。
莫望的意识还算清醒,走路虽然有点发飘,但起码没拐成S线。他就一路走一路喝,与他擦肩而过的人带来一阵微凉的清风,他都会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去享受。
很快,酒喝完了,路却没有走到尽头。
莫望拎着空酒瓶站在原地,抬头看,天已经黑了下来。月亮悄无声息的爬到天上窥视人们的生活,旁边还跟着一颗启明星。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莫望慢慢哼唱着,声音沙哑,带着轻微的鼻音。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就像他的记忆里发生了一次小小的雪崩,他不知道事故地点在哪里,又被掩埋了些什么东西。但他知道的是,那场雪崩真实发生过。
一首歌哼完,莫望有些累了,他把酒瓶扔进垃圾桶,就准备回黑店。
但刚一转身,一个人影就挡在他面前。
酒精麻痹了大脑神经,让莫望的反应变得迟缓,他踉跄了一下,低头往旁边挪了一步,准备错开对面的人继续走。
“阿望!”
莫望停住,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叫他的人。
蓝娅笑嘻嘻的挡在他面前,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莫望,眼里难掩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莫望张了张嘴,总觉得是自己喝醉了出现了幻觉,“我……”
“你喝酒了?”蓝娅凑近莫望,耸着鼻子闻了闻莫望身上的酒味,皱起眉头,不赞同道,“阿望,你还未成年,不能喝酒,喝酒容易伤身体知不知道?”
莫望呆呆的站着,看着眼前用心疼的语气责怪他的女孩,心里突然发慌,他好害怕她下一刻就变成墓碑上冰冷的黑白照片。
莫望小心翼翼的伸手拽住蓝娅的衣袖,用几乎乞求的口吻说道,“别走……”
蓝娅愣了一下,续而笑了起来,声音放缓,安慰着眼前这个突然耷拉着脑袋的漂亮少年,“我不走,阿望先放开我好不好?”
莫望抿着嘴不说话,但抓着蓝娅的手悄悄捏紧。
蓝娅望着他,眼神逐渐温柔,“那你牵着我的手好不好?我送你回家。”
可能莫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脆弱,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含着期待与恐慌,像只被抛弃的小猫仔缩在垃圾桶里望着过路的人,戒备的呲着幼牙,亮出细爪。但如果有人愿意带他回家,他肯定会跟那个人走的。
莫望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坚定的回答道,“不好,你不要去那种地方。”
蓝娅没问原因,只是再次诱哄道,“但是你这样我们不好走路啊,来,阿望牵着我的手。”
莫望低头看着蓝娅细细白白的左手,试探着把手放上去,但指尖刚接触到她的掌心,明蔚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小娅,你在这儿干什么?我们该回去了。”
莫望神经一跳,立马的手缩回来背在身后,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蓝娅的距离。
明蔚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走过来,看清蓝娅身前的人后,很自然的打了声招呼,“是你啊,那天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从医院走了?我们和小娅第二天去都没找到人,把小娅都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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