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过第二座山便脱离了慕佳男的垄断范围,也正式离开驻扎在皇城外的军队地段,他们将踏入一段未知的旅程,至少秋樱桃是这样认为的。
或者说,对秋樱桃而言是新鲜且刺激的,难道穿越一遭,尽量不让重生留白。
慕佳男每日睡觉前必说的一句话就是:相安无事又一日。而这其中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明白。
秋樱桃抬头仰望壮观的拦腰大河,河水浑浊,湍急澎湃,那感觉就像蔫灯沙僧出没的流沙河。
不过这条河上架着长长的独木桥,桥下由一根根排列不规整的木桩支撑,桥身距河面大概两米高,因河水汹涌湍急,桥面上被溅上斑驳湿漉的水渍。慕佳男早知此处有河,不慌不忙地卸下马车上的必备品,打成大包裹斜背在身后。秋樱桃则拿几套换洗衣裳和银子打成小包裹抱在怀里,马车必然是不能要了,只能等过了河再买新马。她看一位农民扛着沉甸甸的扁担依旧行走自如……她只拿个小包袱,应该没事吧?
行走独木桥有不成文的规矩,若对面有人先行上桥,那对面的人要做到“礼让,等候”,慕佳男眺望河对面暂时无人经过,示意秋樱桃先行上桥,他断后。秋樱桃吞了吞口水迈上一步,窄小湿滑的桥面顿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动,她一害怕,即刻倒跳回踏实的地面,不由朝慕佳男抛去求救的目光……慕佳男眨了眨眼:“别看桥下,自当走在平地上。”
“……”秋樱桃怯生生地瞄了眼咆哮的河面,如果脚底一滑就会被急流带出十万八千里,她下意识扯了扯慕佳男衣角让他先走个看看,慕佳男双手环胸走上独木桥,还一步三蹦给她示范,他伫立河畔五米外,轻描淡写道:“快上来呀,很平稳。”
秋樱桃欲哭无泪地嘟起嘴,将包裹挎在身后,随之壮着胆子迈出一步,她颤颤巍巍的站在桥头,只要再走三步便是真正的水面了。她沉了沉气,刚欲抬脚,只感桥身开始剧烈的振颤,她张牙舞爪外带用眼神惊叫,耳边却隐隐传来慕佳男幸灾乐祸的笑声,秋樱桃眯缝半只眼看去……发现慕佳男居然正在桥上边跳边笑外带使劲晃悠,还挤眉弄眼的朝她挑衅……秋樱桃这回可找到“害人凶手”是谁了,她气急败坏的向慕佳男走去,今天非把这猪狗不如的混球推下河去!
慕佳男见秋樱桃疾步来势汹汹追上,不慌不忙地倒走而行,却与秋樱桃总保持五步左右的安全距离,他不知死活地激将道:“抓不到抓不到,呵呵呵……”
秋樱桃正在气头上,也顾不上脚下吱呀的响动,而这一怒之下已走到桥中,她不经意间俯视翻滚的河面,再回眸看向遥远的河岸,顿时两腿一软瘫软在狭窄的桥面上……她眼角挂着泪珠左顾右盼,越是多看一眼越是心生恐惧。慕佳男笑眯眯的跳转过身,本想继续边逗她边骗过河,可发现她居然双手握住桥木板不敢走了。慕佳男见牛小妞身后跟上一位手拄拐杖的老太太,而老太太戳着拐杖边靠近边催促牛小妞快走别挡路,慕佳男三两步走回桥中,欲将牛小妞抱起身,可秋樱桃死命抓着木板说什么也不动。
“我说小丫头,你这般耗下去天都要黑了!快走啊,哭哭啼啼也无济于事啊!”老太太语气不加,苍老的外表与盛气凌人的态度完全不符。
“您就莫火上浇油了,姑娘家难免胆子小。” 慕佳男蹙眉蹲下身,朝秋樱桃灿烂一笑:“妞妞,你走到桥中都无事,还一小段咱们就过桥了,听话,我拉着你慢慢走。”
其实秋樱桃很想站起来大踏步行走,可双腿就是不听使唤,她胆怯的伸出一只手,慕佳男及时握住将她拉起身,随后自行转身面朝河对岸站立,他又伸出另一只手示意她抓紧……身后的老太婆叫嚣不断,秋樱桃只得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一低头又看见呼啸穿越的急流,她慌慌张张倾身,猛然搂住慕佳男腰际不撒手了,而且还是紧紧闭眼,脸蛋贴在他脊背上攀附。慕佳男被她突兀的举动扯得晃悠几下,而此刻麻烦又接踵而来,对面等待过河的农夫也不耐烦的开始唠叨催促,秋樱桃已严重的堵塞了交通。
慕佳男俯视腰际一双紧握的小手,感到她指尖在颤抖、心中在无声哭泣,他对于前后两方的叫喊充耳不闻,拍了拍她手背安慰:“莫怕妞妞,先稳定下情绪再走。”
“喂!谈情说爱也该分分地方吧?!”老太太用拐杖头戳了戳秋樱桃小腿:“动啊动啊,莫跟点了穴似的可否?!”
秋樱桃被拐杖顶得小腿向前蹭了蹭,真想把死老太太踢下河,可偏偏现在怕得要命,唯有前身紧密贴在慕佳男脊背上,合起双眼努力定神……
慕佳男侧头浅笑,旁敲侧击道:“这位大婶,不如您跃过去吧,我用肩膀助您支撑一下。”
老太太先是一怔,随之微眯起眼:“小兄弟在说笑吗?我这孤老婆子哪有这本事?!”
“……您要着急就快点过去,本少爷的肩膀可不是谁都能踩的,莫等我后悔。” 慕佳男不耐烦的一扬手,老太婆走路无声,话语底气十足,一张嘴就是点穴,装都装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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