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左小腿刚刚打好石膏的范菲,病恹恹地躺在枕边。
唐烨泽则倚在窗边,缓缓地,将捏在手中的化验单攥成一团。
“你是在怪我么?……对不起。”范菲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廖北北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我只是开了一个小玩笑而已,说咱们早在一张床上睡过了,当然这也是事实,你还记得在大学期间的事吧,为了完成作业,同一组的同学经常没黑没白的在宿舍里完成课题。可是我才说到一半,她居然就……”
范菲在唐烨泽缴费的时候,拨通电话,一口咬定是廖北北将她推下阶梯,甚至说廖北北扬言要杀了她,所以她急于需要警方的保护。
“对不起小泽,我刚才太害怕,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拨打了报警电话,何况我完全不知道你们已经开始交往,如果我知道的话绝对不会报警……”她眼里含着泪,万般委屈。
唐烨泽缄默不语,径直走出病房,如果两人因为发生口角在不够牢固的楼梯间拉扯争吵,确实会导致楼梯坍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警局保释廖北北。
待他走远,范菲支起半个身子探头望去,唐烨泽信与不信并不是重点,如今通讯发达,此事一旦闹大,纵然廖北北沉冤得雪,唐家长辈还会接受一位曾有过“犯罪前科”的儿媳妇吗?
审讯室里
廖北北正襟危坐,面对两名刑警,逐一指出廖北北的犯罪动机。
第一点:木梯入口的“危险”标志哪去了?
第二点:范菲通过对讲机喊出两句话,一句是“救命”;另一句是“廖北北千万别松手,是我错了,对不起”。(关于这一点在场的施工工人可以作证)
第三点:当工人取来安全网的时候,范菲早不坠落晚不坠落,就在廖北北可以保证自身安全的时候摔下阶梯,这一点该怎么解释?
第四点:范菲的客厅里散落着几套崭新的内.衣,其中一件价值千元的文胸遭人为毁坏,经检测,作案工具就放在茶几下方,且取得廖北北完整指纹数枚。
基于以上四点,警方有权怀疑廖北北存在蓄意伤人的动机。
廖北北被问得一愣一愣,但是她并没急于反驳,因为暂时没有人能证明的清白,更没人相信范菲会自己摔伤自己。
此时此刻,她幡然醒悟,这的确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诬陷案。
“为了钱?为了情?还是私人恩怨?说说吧。”刑警严肃地问。
敲门声响起,警员轻声告诉审讯员,廖北北的律师到了。
听罢,审讯员抛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随后起身去见廖北北的律师。
“据受害人说,她与你们总监是大学同窗,所以你们老板对她格外照顾,而你与老板之间的桃色新闻无人不知,于是你对受害人怀恨在心?”
“请别再妄加猜测!”廖北北攥了攥拳。
另一位审讯员见犯罪嫌疑人情绪激动,起身压住廖北北的肩膀。
廖北北红着眼眶,但是她这次并没在警察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这眼泪,是气愤!
警局大厅中,审讯员环视四周没有找到类似律师的人物,只看到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男人双手空空,伫立窗边。通过衣着判断,不像是一位律师。
“廖北北的律师来了没?”审讯员仰视提醒。
唐烨泽悠悠转过身,走到审讯员面前,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律师证,正色道,“我就是廖北北的辩护律师,唐烨泽。”
——如果有熟人在场,肯定不会相信,平时少言寡语的唐烨泽,竟然在留学期间已取得了律师资格证。甚至,连同窗四年的范菲都不知道。
“唐烨泽?那你就是唐氏地产的CEO以及唐董事长家的二公子?”审讯廖北北杀人案的警员已在第一时间获得与本案有关联的几位重要人物。
“如果核对无误的话,我现在可以与你一起去见廖小姐了吗?”唐烨泽没心情与警察闲谈。
审讯员见唐烨泽态度嚣张,稍感不快,横了唐烨泽一眼,别以为有钱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返回审讯室,唐烨泽见廖北北坐在促狭的审讯椅上,心头一疼。
“廖小姐,你的律师也到了,交代吧。”
廖北北神色木讷,无力地抬起眼皮,却没想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会是唐烨泽,早已六神无主的她,忽然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的浮木,眼泪扑簌簌地淌下来。
唐烨泽无视审讯规定,蹲在廖北北腿边,轻柔地拭去她的泪:“别哭了。”
“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你相信我好吗?……”廖北北呜咽不止,全世界都可以误会她,只要唐烨泽相信她就够了。
唐烨泽温柔地笑了笑:“我人都来了,岂能不信你。别害怕,实话实话。”
廖北北哭着点头,她多想扑到唐烨泽怀里,可是装有桎梏板的审讯椅令她动弹不得。
“X月X日,也就是事发前,你在哪里。”
“唐烨华唐总监与他未婚妻王雪曼的卧室里。当时我正与王雪曼闲聊。”
“你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职员,为什么可以随意出入高层住所?”
廖北北怔了怔,唐烨泽以律师身份对警方提出质疑,“事发前地点已给予交代,至于私人问题,廖小姐有权保持沉默。”
“哦,我要沉默。”廖北北傻乎乎地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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