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慢慢被云层笼罩,渐渐的,开始下起了雨。
也许是因为这细密的雨丝的关系,景昭出了书房,就瞧见被国公夫人拉着手说话的卫燕喜微微发呆,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王殿下。”国公夫人见景昭,张嘴招呼道,“殿下不如留下用个饭?这孩子好不容易找回家,也好让他们祖孙多待一会。”
“还是下次吧。如今外面情况不大好,□□和国公府都被盯着,有些事还是先放一放的好。”景昭看了看卫燕喜的表情。她已经回过神了,但脸色显得不大好。
佟国公夫人闻言脸上一正,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她转首,拍了拍身边的老太太,“知道你想十九娘了,想和燕喜多相处相处。可现下外头不□□稳,再等等吧。孩子找回来了,以后相处的日子总归是有的。”
“这个我知道,没事的,没事。”老太太顿了顿,抹抹眼睛,“不着急,下次再吃饭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等等也没事……”
佟太后被幽禁后,佟国公府的势力势必要受到一定的影响。
太后十分忌惮外戚专权,因此这么多年,佟国公府受到的照顾并不多,即便有子弟得到提拔,也多是因实打实的功绩。
但不管怎样,佟国公府是太后的娘家,那些见风使舵者,落井下石者,甚至是小皇帝本人,总会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卫燕喜跟着出了佟国公府。
然而,即便是回□□,她的情绪看着也依旧低落。
“和佟家人见了面,心情不好?”
等到屋子里只剩他们俩,景昭展臂环住了卫燕喜。
卫燕喜微微抬头,下巴抵着他的肩胛,低低道:“他们、说,我娘是为了救太后娘娘才出的事。”
“嗯。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很多事记得不清楚了。但之前去探查的时候,还是查出了点事情的来龙去脉。”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那时候,想做太子妃的人很多。你如果见过皇兄,就会明白,为什么他身子不好,却还有那么多人想要做他的女人。”
不仅是因为他是太子,还有就是他的为人。
仁宗皇帝时至今日都是京中无数女子倾慕的对象。
“只要是人,都会有嫉妒心。但嫉妒心不是罪恶,罪恶的是嫉妒之后伸出的那双手。那位动手的小姐没有预料到你娘会舍命救太后。事情闹大之后,那家因教女不利,被罢官流放,那位小姐就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景昭眯眯眼,回忆道。
“佟家在那件事之后,的确用了好几年的时间在到处找你娘。但始终没有消息。到后来,佟家只能认为她……死了。为了补偿,那时还是国公的佟老太爷,把你外祖父一家全都接到国公府生活。”
“其实,我觉得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卫燕喜觉得,当年的事佟国公府已经做得很好了。她也知道,想必佟氏愿意舍命救佟太后,全然都出自真心。
只是,她这颗心,也许是小燕喜,也许是上辈子对家人的眷念,所以在听到佟家人尤其姥姥姥爷说了许多佟氏少年时的故事,她的情绪便渐渐低落下来。
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情绪仍旧有些低落,景昭低声笑了一下,索性把人直接横抱起来。
卫燕喜惊了一下:“做什么?”
“做点愉快的事。”
他个子高,说话的时候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美色当头,卫燕喜的脑子一下子空了。
小皇帝幽禁佟太后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宫外。然而景昭的人还是将宫里发生的事情密信回王府——
继佟太后被幽禁后,与太后宫走动过密的宫女太监全部收监。而恭王这时候,则意外染病,小皇帝派了太医和宫女日夜照顾。
这俨然,是变相的监视。
为着这事,景昭又忙了起来。
一连数日,他都是忙到三更半夜才回房。往往那时候卫燕喜都已经睡着了,半夜朦胧间感觉到身边睡下熟悉的气味,她刚想睁眼,男人的手就遮了过来。
拍拍她的肩背,低声哄她入睡。
这天,卫燕喜用过午膳,正打着哈欠准备去睡个午觉。
门房来传话,说是有位名叫海棠的女医官在府外求见。
卫燕喜让鹌鹑把海棠医官带到了东偏房。
等她去到东偏房,海棠手边的茶已经快凉了。
看着起身行礼的海棠,卫燕喜歪了歪头。
她对这个女医官的印象不太多,只记得先前来过几次□□,后来不知怎的就再没见过,给她看诊的人也换成了许大夫。
这次突然登门,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海棠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脸上显出诚挚:“侧妃,王爷这段时间可同侧妃提起过白太妃么?”
卫燕喜不解:“没有。为什么要提白太妃?”
海棠接着问道:“那侧妃,王爷近日可日日都回王府,与娘娘……同房的次数可有减少?”
这问得有些过于隐私了。
边上的鹌鹑瞪圆了眼睛:“你这人好失礼啊,这等事侧妃凭什么要告诉你?”
卫燕喜摆摆手:“没事。”
她老实答道:“王爷近日公务繁忙,时常忙到三更天才回正房。”
海棠咬唇,又问:“那侧妃可知道王爷最近都与什么人有接触?身上、可有胭脂味?”
“胭脂味?”
卫燕喜眯了眯眼,眼睛在海棠身上转了好几转,然后表情慢慢发生变化,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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